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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結 語 引用檔案簡稱 附錄一 附錄二 附錄三 修訂版序


附錄三  一六五四年古圖報告中文譯註

中譯略言

為便於閱讀起見,譯者將段落略作調整,但內容則盡量字字求真,並在註解裡說明我為何會採用該字中譯。又,正文中,()號為原文所有,〔〕號則是我為使文句流暢而加入。坦白來說,我對中譯仍不甚滿意,因為有些句子係不甚解其意而勉強譯出。若讀者在讀譯文時,覺得有窒礙不通時,希望來函或當面賜告,以為日後改正之用。

關於淡水河、雞籠港灣,

暨公司當地現存城砦、日常航行所經番社數等情述略

西蒙•給爾得辜寫於巴達維亞,一六五五年一月三日

總督馬特塞克先生諸位閣下:

淡水河位於磺山及八里坌山之間,在北緯……[1];河口至沙八里番社約有一大砲射程之寬[2]。南岸於海水退潮時,有許多乾旱之地。但城砦[3]座落,以及河流首當其衝的北岸,有可供載貨小桅船及大艘中國帆船停靠、水深六到七荷潯[4]的口岸。淡水河船隻出入的水道,海水退潮時,水深不下十到十一荷潯;漲潮時,則在十六至十七荷潯之間。河床為黏土與岩石。

城砦相當深邃,矗立於河口適當的位置,係由地上建起四個厚重磚石砌成十字交叉圓拱的建築。地下有兩間地窖,放置儲糧、彈藥等物品。在下層兩個與上層兩個拱頂之間,區隔著四個房間,其間放置著鐵鑄大砲、貨物、現金,以及指揮官、砲手的武器。在入口處,設有哨崗,由此有兩個不相連接的樓梯,拾階而上可通往官員及一般士兵的住房。整座四方形的城砦,共有十二個漂亮的半月型窗戶,以保空氣流通。

城頂高處的柱狀塔[5]相當寬厚,成八角形,為堅硬木材所造,頂尖包以鉛片,塔頂也緊密覆蓋著瓦片。因此,這座城砦相當堅固,且似所費工本不多。然而,此項工事卻有大缺陷,相當不適合防禦。追究其因,不在於建材缺乏,而是先後當政者怠忘公事而汲汲鑽營私利。再者,〔指揮官〕裴德[6]因害怕疾病染身,並未在淡水駐守[7]。職是之故,所帶來的磚瓦匠如脫羈之馬,濫用材料,槍櫃等就是證據。

城砦的山腳下,有數間竹屋,住著〔原住民番社〕頭人及其他〔對公司〕忠誠的人。病院、打鐵店與公司的庭園,位於漢人市區與前述住家之間。此外,在城砦之後,有高高的平地及深谷,北投[8]、林仔及錫板[9]等社的番人每年在那裡種作稻米。

此河從海岸如何經流內陸、沿岸有什麼番社,以及番社的名稱,因已標明在隨函呈上之〔繪圖〕先生據實所繪簡圖上,這裡無庸再述。該圖亦相當生動有趣地標示水田、旱園之種作,以及森林、山脈、未墾平埔的情形。而且,在七、八月間,沿著這條溪河可採穫相當多的橘[10]、柚子,以及其他根莖地瓜[11]等類。河中有各式各樣的美麗魚類,但魚獲量甚少;〔那裡〕也很少獵捕獸類,沿岸居住的居民只獵取供自己食用之獵物。要而言之,那裡的生活甚為貧瘠,尤其每年又會遭遇逆風所襲,不得蘇息,就如一六五一年所發生之事[12]

這裡也是燒磚的好地方[13],並且可從小山崙中砍伐木材,製造各種有用的器物。為達此目的,得說服漢人及土番。要本地番社的土番相信我們輕而易舉,但特別要將沿河一帶的漢人集中到城砦下的住區,同時得禁止漢人與土番之間的通婚(因為會損害公司的利益)。此例已發生好幾次,(若有需要)可為閣下呈上更詳細的報告說明。總之,總督閣下,若有他人稍識淡水者,即可證明淡水是一個鼠疫、熱症猖獗的不健康之地,每逢六、七、八月,特別是十一月,〔風土病〕 便侵襲著基督徒與世俗人。

喔,天上的父,那裡的居住環境是何等惡臭!啊,就這樣,我有一位叫亨利•尤頓的屬下竟在裡面窒息而亡,其他人則為熱症[14]所侵襲而燥狂,因此無人敢住在那裡。為了舒一口氣[15],大家奔到有硫磺泉水的地方戲水,讓身體涼爽。假使貪飲生水[16],將無法使病痊癒,因而外科醫生已明令禁止飲用這裡的水,故這裡的人已將壺、罐等類容器敲碎。附帶一言,當時雖已明禁,但就如一六五一年十一月所發生之事[17],雖不算嚴重的輕微災情,竟亦使五分之一的淡水守兵,被此惡臭的潭池奪去生命。死者利用晚上掩埋,俾使外人無法察覺我們發生了麻煩。

以上所述為淡水事情,接下來將為閣下展陳有關雞籠小島,以及有價值的港灣之事。

若要從淡水操夾板船[18]、小桅船[19]等前往雞籠,可取道港外一荷里,朝東北東航行。至第二岬角與駱駝角之間,可看到一顯著標誌,即一座離海岸約一又二分之一荷里,孤立海中、高而陡峭的礁石[20]。看到此礁之後,得留心雞籠位於此礁之橫對面,介於此礁與本島之間,從而不多久,可從船右舷看到已經過的野柳角[21]。之後,再往東南東航行,即可從船左舷看到北荷蘭城堡[22]與維多利亞圓堡。由港灣入口處,直行往金包里番社,在城砦與本島的狹窄水道處[23],即可找到停泊之地。

暗礁均在水下數荷呎,但觸目可見。退潮時,暗礁露出水面,船員得小心迴避為要。〔該處〕不管白天或夜晚,都適合船隻的出入。應讓北荷蘭堡獨控有三分之二水道,其餘三分之一供船隻航行已綽綽有餘。閣下,這只是一個草議,僅取道狹窄水道處航行,對舵手不無助益。因上述的暗礁,明顯地較接近北荷蘭稜堡,而稍遠臺灣本島的岬角。此並非據耳食之言,而是自己親眼所見。再者,船隻可以安穩地停靠離城堡三分之一的狹窄水道內之礁石旁,舵手因此有三分之二寬的完全水道[24]

北荷蘭稜堡與上述暗礁之間,亦可航行通過。在白天,載運量一○○○ Last[25]及以上的夾板船,船身不會碰上障礙,可順利駛過。不過,港口並不平穩,因此,當港口無路可通或無逆風之際,請沿著本島海岸航行,以通過分隔港灣與海的岬角。

若未通過窄灣,或可進入橫隔陸地的美麗深澳,該處水深不淺,且有小島矗立其中[26]。再進一步航行,調船首通過北荷蘭城堡與金包里村社之間,往漢人市區前[27]日常停泊的碼頭,該地水質相當清澈,地面為乾淨的沙地,可看到有若干潯深的停靠處。

〔看到後〕就在該處泊岸,大海已遙不可見。之後,可看到山脈環繞,若刮北風時,常會有急風翻山吹來,但不會造成損害,因為它不會掀起海上巨浪。灣內的海水深度,都比港灣入口的暗礁處來得深。除噶瑪蘭、三貂、金包里與沙巴里人操艋舺舟交易的北東水道外,上面所述之水路都相當寬廣與深邃,亦請閣下親覽此張簡圖為禱。

由於這個〔東北〕水道的港灣,不管漲潮或退潮之時都十分狹窄,且礫礁四處散佈,對公司並無作用。可是,雞籠卻有非常美麗的港灣,很多地方可供公司海上船艦利用。

這座雞籠小島[28],約有一小時路程之廣幅。據云周圍是塊岩石,果樹無法存活,玫瑰、百合花以及芸香則可生長,但生菜、豆類及其他蔬菜糧食卻不能種植與收穫。因而西班牙人在時,建造了相當漂亮的花園,以供玩賞[29]。據我判斷,此地似甚為貧瘠。吹南風時,魚獲雖然豐富,但鹿的捕獲量則甚少。現時金包里人正飼養大量的豬,士兵可以到市集交易,作為廚房中的食物。 

聖三位一體城[30]與其圓堡,以及教堂、修道院,宏偉壯觀地矗立於雞籠島上,料想故司令官哈老哲[31]應曾樂居其中,如今卻與廢墟無異。該城護牆頗為寬厚,稜堡建造得高大而壯麗,就如北荷蘭〔稜堡〕[32]一般。整座城砦的內部呈顯四方形,裡面設有住房與倉庫,指揮官與其部屬住在其中。城中有一口相當美麗的深水井,是花了不少力氣從一岩礁中挖砌而成。城外教堂附近,在石塊地板上矗立著兩個形狀怪異的火鉗,並且從地上架起相當稀罕的梯子,神父與修士就在裡頭洗淨身軀。在山下,此時要走上維多利亞圓堡的路旁,有處終年陽光照射不到的淡水冷泉。因此,雞籠島上有泉湧不斷的冷水,山上空氣新鮮,香味怡人,當地令人身體健康。而淡水與雞籠之間的距離,雖僅八至九荷里,但兩地的氣候卻懸殊不同。

據金包里人與路加•嘰臘士[33]先生說:從中國來雞籠之船隻不少,此事真令人訝異。西班牙大帆船等從馬尼拉開航往那裡〔雞籠〕,到日本裝貨;噶瑪蘭人帶著他們的貨物出來到那裡交易。雞籠的街道建築良好,街上有各式各樣的商店、商人。(種種跡象顯示)西班牙人因為無可依恃,因此早就啟錠離開,這應歸因於漢人向荷蘭人通報說雞籠可通往日本之情。關於那裡生意路線的價值與貨物的優良,以及公司如何雄心圖謀攻克雞籠,相信〔巴達維亞城〕總書記先生已有報告。

那裡〔雞籠〕放置著一大堆數不完的傾毀城砦、教堂與修道院之磚石,可拿取一些數量來,再蓋房舍之類。

從福州到雞籠、淡水,南北季風時均可往返航行。一六五一年,有一艘該地〔福州〕官員的小帆船停靠在淡水,要與我們締結友誼,以及請求交易。他們並強烈控訴裴德指揮官[34]以及〔主管〕范•凱瑟耳對他們壓榨的勾當,致使他們七年多裹足不敢前來。雙方互吐苦情,但仍希望像西班牙人統治時代,雙方互相往來。他們將運來相當質量的生絲,以及絲製品,與公司交易貨物及現金。他們曾到過大員,但以距離太遠而不滿意。有關這些人之事,載錄於一六五一年費士典專員的報告[35]中,相信閣下對此事已知悉。

由於緊鄰〔雞籠〕山,金包里村社一年到頭無法耕種農作。〔該村社的〕兩邊建有修道院,〔西班牙的〕神父曾在那裡教育年輕人,不過洗禮與婚禮則在雞籠教堂內舉行。

金包里社、淡水的沙巴里社,以及三貂社的番人係屬同一族群[36],(如前所述)在西班牙人統治時代,他們已經在基督教裡受洗,而荷蘭人佔領之後所出生的嬰兒,仍然未接受洗禮[37]。雖然如此,孩童在學校倒是相當用心學習。他們的父母並非農人,而是鐵匠、木匠以及砍柴工,每年六月將所製造之器物,操舟前往噶瑪蘭換取稻米、鹿皮與黃金。

  我們最好得阻擋這群傢伙,禁止他們到噶瑪蘭,亦已多次在雞籠會議提案建議,但惡劣的巴爾士[38]及其同夥卻不願議決,理由在於為彼等私人利益之故。儘管當局已經譴責這些敗類,要避免議會再分裂,並繼續為公司買賣賺取利潤,此舉似乎已造成巴爾士的傷害,但他仍在淡水送了一封詞理欠通的短信〔到大員〕,因不值一駁,在此不提。當時,他們另用虛偽詭計,夥同奸猾公司職員,巧藉公司名義,在噶瑪蘭欺凌當地番人。

然而,閣下,我們並非缺乏招徠噶瑪蘭人攜帶商品到雞籠的辦法。此法即行文命令,禁止金包里人從這裡操舟前往噶瑪蘭與三貂,保護噶瑪蘭境內公司所需之商品,我們〔荷蘭人〕將讓他們〔噶瑪蘭人〕感覺與西班牙時代無異。如此作法,可在那裡獲得尊敬,並且使那裡平靜下來,同時可使噶瑪蘭人普遍對公司有疑慮之態度為之一變。

現在,只剩下向閣下報告如何從雞籠港灣沿著小河流到八暖暖[39]地區或山崙之路。可用艋舺[40]航行,亦可由金包里步行,約一個半小時多可抵達。惟由於小溪流乾涸,航行不便,必須連續走三次,但可以命令金包里番人前來幫助。

八暖暖是橫隔淡水與雞籠之間的障礙。上下攀登之時,有意外的陡峭山坡,許多地方路徑狹窄,土質鬆軟、滑溜,相當危險。此山大約一小時之內可攀越,抵達河邊後,便可航往淡水。但未到峰仔峙之前,得經過一排三十六處的岩石。北季風之時,河水充足;但在南季風之期間,載貨的艋舺舟無法行駛渡過,有時候所費甚鉅,無利可圖。若閣下能在這些河岸間開鑿出一條通航之路,同時利用工具,砍伐開築較寬廣平坦的道路,並在陡峭的山坡上建造平緩的路階,將是一樁美事。如此,在日出與日落之間,載貨或未載貨的船隻,都可從雞籠駛進河中,開往淡水。

採伐木材之事,應交由公司職員執行(但得備辦良好工具)。進一步迫切所需者,可命令沿河各番社群力辦理。此項工作,應照淡水之慣例,只課予輕微的工作量,因為這些人要用溫和而非暴力手段來治理。果若如此,則該項工作,結果將所費不多。關於此節,因我親撰此報告只談此張簡圖之事,故略而不提,還望閣下寬宏大量一讀。我亦準備親身面見,伏請賜教斧正,並祝閣下此刻直到永遠,事事如意。

您的臣僕

 

一六五五年一月三日巴達維亞

西蒙•給爾得辜簽署

經核校,此份謄本與其主旨逐字符合

一六五五年一月十二日於巴城



[1] 原文未寫北緯幾度。

[2] 有一大砲射程之寬(een cannon schoot wijt),一Cannon砲的射程究竟有多遠,待考。不過,船舶裝備之輕型大砲Grotelincx,彈著距離為八○至一○○公尺,謹錄以供參考,見!村上直次郎譯注、中村孝志校注,《дУй城日誌1》,頁23

[3] 「城砦」,指今天的淡水紅毛城。

[4] 潯(Vadem)。一荷潯為六荷呎(Voet),但荷蘭自古以來即使用數種不同種類的Voet。荷蘭航海東印度時,大部份使用萊茵(Rijnland)尺,稱為「大Vadem」,一Voet為○.三一四公尺,則一潯為一.八八四公尺。不過,似乎有時候也採用阿姆斯特丹尺,稱為「中Vadem」,一Voet為○.二八三一公尺,則一潯為一.六九八公尺。

[5] 「柱狀塔」,原文為「Standar」,正確之字似應為「Standaard」。

[6] 裴德全名為:Thomas PedelUtrecht人,也許出生於英國。他在一六二五年到巴城的東印度公司當兵,二七年來臺灣擔任海軍少尉候補見習生(adelborst),後來晉升上尉、指揮官,五四年被舉為大員城指揮官,大部份時間都在臺灣服役。六一年,鄭成功攻臺時,戰死於臺南北線尾。Pedel即漢籍文獻上「守臺灣城揆一王遣頭目拔鬼仔率兵數百前來衝擊」的「拔鬼仔」。

[7] 指他大部份時間留在淡水漢人區之事,見:VOC1176, fol.745r.

[8] 原文作:Rappan,我譯成「北投社」的理由,請參見第四章三十四號的考證。

[9] 原文作:Kaggilach,參見第四章四十一號的考證。

[10] 橘子,原文為「Limoen」,亦可譯成「檸檬」。

[11] 「根莖地瓜」,原文為Aardvruchten

[12] 參見:DZIII, p.211.

[13] 並參見:Esquivel, 1632, fol.313v. 大意云:淡水缺乏燒磚等物,但城砦對面,淡水河的另一支流,有一可供開採燒磚之地。

[14] 「熱症」原文為「brandende sieckten」,亦作「zommer ziekten」,意為暑熱病症,我譯為「熱症」,是參考臺灣傳統的疾病用語「jiat-chèng」。

[15]「為了舒一口氣」,原文為 ” om den mont met een schroeff te openen, “ 直譯是: 「為了用螺絲鉸把嘴巴打開」。

[16] 清代方志如《諸羅縣志》亦云臺北有硫磺之處的溪水:「…….磺溪,水不可食」(頁14);「……水微黃,清澈如鏡,雖潮漲猶見其底。氣不可觸,魚蝦不生」(頁288)。

[17] 一六五一年的五月,給爾得辜已報告不少士兵罹患熱症而入院治療,但一六五一年年底至五二年的日記缺,無法得知詳情•DZIII, p.213.

[18] 夾板船(Schip),荷蘭500噸以上,最大至1000噸的三桅遠洋帆船。當時文獻之中譯「甲板船」、「夾板船」。

[19] 小桅船(galloth),葡語為「Galeota」,帆槳並用的平底小桅船,大部份指西班牙船。亦有譯成「橈船」者。

[20] 似指桶盤嶼。

[21] 原文為「魔岬(Punto Diabolos)」,譯成「野柳」之因,請參見第五章。

[22] 關於北荷蘭堡的名稱問題,請參見本書第六章。

[23] 似指八尺門水道附近。

[24] 老實說,這段我譯得非常勉強,可能誤譯,請讀者小心。

[25] last通常等於四千磅,即二噸左右但據《臺灣日記》有云:「三百擔,或12 1/2 last」,見:DZII, p.37. 1 Last似乎又等於一•五噸左右,待考。

[26] 應指地圖編號五十一號的黏土岬(Klaij Hoeck),即今已不見的鱟公島。

[27] 原文為「Chinees quartier」,此地應為西班牙文獻所說的「Parian」,位於今天雞籠的仁愛區,參見第五章。

[28] 雞籠小島,即清代中期以前文獻中的「雞籠嶼」,即今和平島。為避免今與「雞籠(基隆)嶼」混淆,不譯成此字。

[29] 一九三○年代,日本人指定史蹟中,當時和平島的日本陸軍軍營中,有兩株橄欖樹,據傳是西班牙人所植。見薛化元、劉燕儷編譯,《臺灣先民的遺跡》,頁4

[30] 原文作:fort Transidissimo。或作聖薩爾瓦多城,即和平島上的「紅毛城」。

[31] Hendrik Harouse,於一六四四年七月二十一日在柬埔寨的Pnompeng陣亡, 故在本報告中稱「故司令官」,見:DZIIp. 19 - 20

[32] 北荷蘭堡,通常是指原聖薩爾瓦多城,但在這裡,顯然是指聖薩爾瓦多城中的稜堡,參見本書第六章。

[33] Luycas Quilas,為淡水八里坌一帶的原住民,精通西班牙語,曾替荷蘭東印度公司服務八年,參見第七章。

[34] 原文作:Cantadoor,我暫不知為何意,故以裴德的職銜譯之。

[35] VOC1182, fol.71-126.

[36] 「族群」原文為Natie,即英文的Nation

[37] 荷蘭人佔領雞籠後,雖經當地原住民不斷請求送宣教師來,但因為荷蘭人的牧師不足,直到一六五四年前後才送學校老師到那裡,五五年方有一位牧師駐守,參見:DZIII, p.357; W. Ginsel, De Gereformeerde Kerk op Formosa; of De Lotgevallen eener Handelskerk onder de OIC, 1627-1662. (Leiden, 1931), pp.57, 74-75.

[38] Jacob BaarsBaers),於一六三四年在巴城東印度公司就職海軍少尉候補見習生,三八年到臺灣任伍長。荷人佔領雞籠後,他擔任哈老哲(Harouse)的副手,其後又擔任雞籠的主管。

[39] 原文作:「Perranouan」,我譯為「八暖暖」之因,請參見第二章的考證。

[40] 原文為prauw,意指東南亞的獨木舟,我依一般慣習用法,譯成「艋舺」;不過,此船亦見於清代方志中,名為「叭喇唬船」,「底尖面闊,首尾一樣。底用龍骨,直透前後。每邊十槳或八漿,其疾如飛」,見:不著撰人,《福建通志臺灣府》,文叢第84種(臺北: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1960),頁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