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陽平原的傳統聚落及其人文生態意義
施添福 台灣師範大學地理系教授

壹、 前言

自嘉慶初年﹝1796﹞以降,噶瑪蘭、泰雅和漢等三個族群,經過近二百年的族群與土地,以及族群之間的長期互動,而在臺灣島的東北部,塑造一個在人文景觀上有別於臺灣其他地區的獨特地理區。在此一地理區之人文景觀特殊性的形塑過程中,雖以漢族扮演關鍵性的角色,但卻以噶瑪蘭族最早在這個地域活動,因此,我們乃將此一地理區稱為噶瑪蘭地域。

噶瑪蘭地域的範圍大致符合宜蘭縣轄境,境內又可根據族群的主要活動範圍劃分成三個空間單位,即:第一、泰雅族南澳群活動領域的南澳山地;第二、泰雅族溪頭群及小部分卡奧灣群活動領域的蘭陽溪谷地;第三、噶瑪蘭族和漢族活動領域的蘭陽平原﹝圖一﹞。

本文的主要目的即在探討噶瑪蘭地域內蘭陽平原的聚落發展及其形態的特色。全文首先簡單回顧蘭陽平原自然環境的空間安排,其次討論平原上的聚落原型和發展型,最後則論述平原上散村民宅空間要素組成的人文生態意義。

貳、 地理環境的特質

蘭陽平原的聚落發展過程及其展現的空間結構,與該平原自然環境的空間安排及族群的空間配置息息相關。

﹝一﹞ 自然環境的空間安排

全年有雨的氣候,使蘭陽平原成為全臺水資源最為豐富的地區;而豐沛的雨水水,在自山地流向海洋的過程中,所展示的各種不同的形式,則呈現了蘭陽平原地理環境獨特的空間安排。

位於雪山山脈和中央山脈之間的蘭陽平原,原是由地塊陷落而成的海灣;豐沛的雨水由北、西、南三面的山地,匯流刻蝕成眾多大小河流,並經侵蝕攜帶大量沙泥土石,一方面將海灣逐漸埋積成平原,另一方面則在出山處形成一系列的沖積扇。部分河水經由扇面繼續東流,但亦有部分河水在扇頂流入地下成為伏流,至扇端再度湧出,而在沖積扇的前端,海拔高度約十五至二十公尺處,形成一寬窄不一的湧泉帶。湧泉帶的泉水再匯流成河東流,使平原上的河流更為密布。

導源於山地和湧泉帶的大小河流,雖經縱橫交錯匯流成數條較大的河流,但因受與海岸平行的數條南北向新舊沙丘的阻擋,無法直接東流入海,而於沙丘西側蜿蜒曲折,或向北,或向南流動,於海拔高度二、三公尺以下的地區形成低濕地,甚至沼澤地,最後才經過頭城、東港及頂寮等三處沙丘的缺口東流入海。

蘭陽平原由雨水、河水和湧泉所串聯組織而成的自然區,自北、西、南三面向東到海的空間變化順序是:山地及其河谷地帶、沖積扇帶、湧泉帶、低濕地帶、沼澤地帶、沙丘帶和海岸﹝圖二﹞。

﹝二﹞ 族群的空間配置

蘭陽平原略成帶狀分布的自然環境,事實上,為不同文化背景和維生方式的族群,提供多重選擇的機會。最早進入蘭陽平原的噶瑪蘭,是以漁獵為其主要的維生方式,因此,絕大部分選擇海拔高度五公尺以下的低濕帶、沼澤地及沙丘帶的沿河地區為其主要生活領域﹝表一﹞。

原居於南投一帶,其後沿大安、大甲等溪谷向北遷移而於二、三百年前進入噶瑪蘭地域及其周邊的泰雅族,包括南澳群、溪頭群、卡奧灣群和屈尺群等,雖以狩獵為生,散居內山,而未以蘭陽平原為其生活領域,但是為了獲得日常生活用品如鹽等,亦經常翻過分水嶺,沿山地河谷帶進入蘭陽平原活動﹝圖一﹞。

以傳統水稻農業為主要謀生技能的漢族,於嘉慶元年大規模進入蘭陽平原後,則選擇湧泉至低濕地之間,這一帶有泉水足夠灌溉,土地堪開闢成田的適耕平原,作為其最早的生活據點。並自此地帶向東到海及向西到山,逐漸擴張生活領域,最後不但打破原先族群的分布界限,並且將整個平原徹底改造成以集約水稻耕作為主的農業景觀。

參、 蘭陽平原漢族農村的聚落原型

先後進入蘭陽平原的噶瑪蘭族及漢族,不僅依其謀生方式選擇生活領域,同時亦依據謀生方式選擇適當的地點建立聚落,做為組織生活世界的據點。由於平原上的自然環境和族群的組合,隨著族群和土地,以及族群之間的互動而不斷改變,因此,作為生活據點的聚落,不論是個別聚落的外在形式,或是其整體聚落的分布型態,亦不斷的調整和發展。下面除簡單說明噶瑪蘭族的聚落分布外,其餘則以漢族的農村聚落為主,分別探討其原型和發展型。

﹝一﹞ 噶瑪蘭族的聚落分布

漢人進入蘭陽平原時,噶瑪蘭族共分三十六社,各社係採集居方式,自立頭人,不相統屬。其中除芭荖鬱社位於海拔十公尺以上,以及新仔羅罕、珍仔滿力、歪仔歪、打那美和留留等五社位於五至八公尺左右外,其餘各社則居住於溪南和溪北五公尺以下,並不適合水稻耕作的低濕地、沼澤地和沙丘西側低地的河流附近。由其居住的位置推測,是時噶瑪蘭族主要係以漁獵為生。因此,適合水稻耕作的埔地,乃聽任漢人佔墾、開闢成田。

﹝二﹞ 漢族聚落的原型

以傳統集約水稻農業,為其謀生技能的漢族,於嘉慶元年大舉沿著湧泉帶至低溼地之間進墾蘭陽平原時,係採取集團分地合墾,墾成後再分地各自管耕的方式進行土地的拓墾。各集團的成員,一方面為了便於合力開墾,另方面為了抗拒自山地河谷突出的泰雅族,以及其他漢人的侵擾,乃紛紛於所分地段建立雜姓小型集村─即農墾城仔,此為漢族在蘭陽平原的第一類聚落原型。平原上以「結」為名的集村,即為此類聚落的典型代表。

蘭陽平原於嘉慶十七年﹝1812﹞設廳後,為了保護農墾城仔墾民的安全,乃於沿山谷口即沖積扇帶設隘,每隘設有隘丁一、二十名把守,並將隘寮附近的土地撥給隘丁耕作,作為口糧,並免其陞科納賦。守隘的隘丁,一者為了防守泰雅族沿山地河谷突出隘口,二者為了就地開墾取糧,乃合力在守隘處建立防禦性極高的雜姓小集村─即隘墾城仔,而形成蘭陽平原上的第二類聚落原型。北自大里簡南抵隘丁城第一系列在沿山一帶所建立小集村,即為此類聚落的典型代表﹝表二﹞。

﹝三﹞ 漢族聚落的發展型

作為漢族農村聚落原型的農墾城仔和隘墾城仔,由於其功能和所在的地理環境,皆有明顯的差異;前者建立的目的在土地拓墾,並位於水資源豐沛的地帶;後者的基本目的在守隘,且位於缺乏固定水源的沖積扇上。因此,不僅兩者的內部結構有異,而且日後的發展亦呈現不同的型態。

就聚落的結構而言,隘墾城仔的四周,經常砌石為牆兒或密植竹林,只留一門出入,內部家屋緊密毗連,只以窄小的巷道相通;整體結構,有如小形城堡。而農墾城仔的四周,大多只植竹林,開有數口出入,家屋之間留有較大的空間,甚至每家四周又各自圍植竹林。因此,雖稱為集村,但整體結構相當鬆散。

就聚落的發展而言,隘墾城仔固然源自防守泰雅族突出平原為其主要目的,而採取集居的方式;但是由於這些城仔大多位於沿山的沖積扇上,周圍的土地,大部分無法開闢成水田,而始終以耕作旱園為主。旱園耕作,年中所投入的勞力遠較水田為少,因此,儘管漢族和泰雅族之間的緊張關係到日據中期,已逐漸緩和,但隘墾城仔的集居方式,並未因此解體而發展成散居村落。即使到今天,蘭陽平原沿山一帶,大部分地區仍舊繼續維持集村型態。

相對於隘墾城仔,位於湧泉帶以下的農墾城仔,由於四周地形平坦,水資源豐富,易於開築水圳﹝表三﹞,因此在嘉慶年間即快速地建立以一年兩熟的集約水稻農業,作為主要的維生方式。經營一歲兩熟的集約水稻農業,不僅需在水源圳道的維護和稻田肥力的維持上,付出相當的時間和勞力;同時水稻的實際耕作過程亦須農家投入大量的時間和勞力。因此,為了縮短厝宅和田園之間的空間距離,以達到節省勞力和時間的目的,農家或其後代,乃陸續自農墾城仔遷出,而在自己的田園上架造家屋。結果一方面使原先的農墾城仔有的解體,有的停滯成長,仍舊維持小集村的形態;另方面則不斷擴大由孤立家屋所組成之散村聚落的分布範圍。這些新建立的散村聚落,為了避免水患,主要係沿著港、溝、圳等水道兩岸或舊期沙丘等較高的地區擴散,而形成略呈線狀分布的散村形態。

在低平而遼闊的原野之中所形成的早期散村,孤立的農家固然三三兩兩,在四周搖曳的竹叢掩護之下,有如海上孤島;但是隨著後代子孫的繁衍,有些原本孤立的農家,亦可逐漸擴大規模,而發展成單姓的小集村─即姓仔底。略成線狀分布的孤立農家及穿插於其間的姓仔底,最遲到了日據初期,已經取代農墾城仔,而構成蘭陽平原在湧泉帶以下的主要聚落景觀。

肆、 散村聚落人文生態系的建立

蘭陽平原出現散村聚落的機制和過程,雖和竹塹地區不盡相同,但是藉用糞以維持稻田肥力的過程,而為散村民宅及其周圍的田園,建立起一個結構完整的人文生態系似無二致。因此,下面我們將借用竹塹地區的研究結果,來詮釋蘭陽平原所建立的散村聚落之人文生態意義。

﹝一﹞ 用糞建構的生態系

「用糞」係指稻作農民為防止土地力薄寡收,乃於耕耘期間使用堆肥及水肥,以培養和補充土地肥力的作法。水肥是利用人的排泄物製造而成的;而堆肥則主要取材於:1.稻田的稻草、稻穀及其燃燒後所成的灰;2.家禽的排泄物;3.家屋周圍竹林、雜林的枯枝落葉及其燃燒所成的灰。因此農家為了獲得充足的堆肥原料,不但必須加築家禽家畜棚舍,以利收集其排泄物,而且必須在家屋周圍預留空地,廣植各種樹林草木,以便隨時撿枯枝敗葉,供應家用燃料和糞堆材料;同時亦須在水稻收割之後,仔細捆綁稻草,一一挑回家中,以作為建材、燃料或堆肥之用。基本上就是為了「做糞」和「用糞」,而將上述民宅的各種空間元素,結合成一個具有緊密關聯的生態體系,同時亦逐漸將民宅和田園建構成一個能量能夠再生的自我維持的生態系。下面我們先舉稻田及其產物,即稻禾的能量循環過程,以說明這個生態系的運作特色﹝圖三﹞。 稻田藉「用糞」培育了稻禾,稻禾成熟收刈之後,則被分解成三部分;即稻穀、稻草和留在田中的根莖。

1.稻穀,亦被分解成三部分,即稻穀、米糠和米。其中稻穀或被直接當成堆肥原料,或先作為燃料,變成灰後,再成為堆肥的原料。米糠,先作為家禽家畜的飼料,轉化成排泄物後,再變成堆肥的原料。而米是人的食物,於消化後成為排泄物,即成為水肥的基本原料。整粒稻穀就這樣透過直接或間接的歷程,逐一成為「糞」。

2.稻草的主要能量流程有三:其一、用於舖蓋棚舍屋頂。作為建材的稻草,等到汰舊換新之後,通常用作燃料,當燒成灰燼後,再回到堆肥舍。其二、用於舖蓋家禽家畜棚舍的地板或房間的地板。這些經過使用而污穢的稻草,於汰舊換新後,即直接成為堆肥的原料。其三、用作家庭燃料。這些稻草,於燒成灰燼後,亦成為堆肥的原料。

3.殘存於稻田的根莖,則於犁田時,跟稻田表土,全部被犁翻上來的下層土壤所覆蓋,而逐漸腐化成肥料。

上面的說明,清楚顯示,一欉由稻田藉「用糞」而培育成熟的稻禾,經由不同的能量轉換途徑,最後又以「糞」的形式,全部回到稻田,而完成了一次能量循環。在能量循環的過程中,儘管有少部分的能量,因能量形式的轉換而耗損,但絕大部分仍舊保留在整個生態體系之內,作為永不枯竭的能源,而奠定傳統稻作農村深厚的維生物質基礎。

﹝二﹞ 稻作農村田園厝宅生態系的建立

雖然稻田只是散村民宅空間元素之一,但若仔細分析,則可發現其他類似稻田的空間元素,亦具有類似的能量循環特色。因此,我們可以把這些空間元素及其環境因素,按照能量循環的位序,結合成一個具有普遍性質的生態體系結構,即稻作農村田園厝宅生態系﹝圖四﹞。並藉此說明能量循環的特色。

傳統稻作農家,幾乎完全仰賴自然環境中的有機物、無機物、空氣、雨水和陽光,作為建構維生生態系的唯一能源。農家利用此一能源,在開闢的菜圃、稻田、旱園,種植各種作物,在民宅周圍以及田間隙地廣植各種竹林、樹林和果樹。透過這些植物,將能量轉換後,有一部分如落葉、敗葉、根莖等直接成為堆肥的原料;有一部分作為燃料及建材,而後再以「灰」的形式,逐一變成堆肥的原料;其餘的部分,則成為魚、雞、鴨、鵝、豬、牛等動物的飼料和人的食物,動物中除了牛之外,最後亦成為人的食物。植物的能量,除轉換成動物和人的能量外,並經由各種排泄物,成為堆肥的一部分;而各種動物的能量,除轉換成人的能量外,亦並經由人的固體和液體的排泄物,成為水肥的原料。

來自土地的各種能量,經由上述各種途徑的轉換,最後又全部以「糞」或「有機物」的形式,回歸土地。傳統稻作農家就是透過上述的「做糞」和「用糞」過程,將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結合成一個結構完密,能量能夠不斷再生和自我維持的人文生態系,並藉生態系中不斷循環的能量,一方面獲得維生所須的物質,另一方面則維持了整個生態系的平衡和運作。

﹝三﹞傳統民宅和稻作農村的田園厝宅生態係

「糞」不但支持了整個傳統稻作農村田園厝宅生態系的運作,同時「糞」的數量亦部分地決定了一個農家是否有能力營造具有傳統特色的民宅。當一個家族擁有足夠的土地,為了提高循環的能量,就必須增加「糞」的供應;為了增加「糞」的供應,除必須在厝宅四周廣植竹林、樹林外,亦須搭建家禽家畜棚舍,以及在房間擺設屎桶、尿桶,並在室外挖掘糞坑,以利「糞」的收集和儲存。當「糞」的供應量增高,隨之而來的是各種植物產量提高,能飼養的家禽家畜數量增多;而動、植物產量提高,食物供應增多,又使家族人丁得以繁衍興旺;六畜和人丁興旺的結果,不但需要加蓋動物棚舍、擴建居住房宅,同時亦再度提高了「糞」的供應量和增強在生態系中循環的能量。如此循環不息,使農家的物質基礎日益豐厚,最後在其他條件的配合之下,終於有能力,按照傳統文化形式,建築具有特色的民宅,以實現傳統生活的文化意義。此即蘭陽平原姓仔底得以建立的生態基礎;但同時也是蘭地缺乏精緻之廣宅大院的理由所在。

依據上述,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這個具有能量再生和自我維持的生態系中,田園和民宅並非是對立的個體,而是分居不同區位、扮演不同功能,卻同屬一個統合生態系的兩個環節。因此,民宅不但將隨整個生態系的發展而不斷分化內部機能和調整內部的機能組織,同時亦不斷精緻化其空間形式及文化意義。

伍、結論

上面所做的論述,有幾點值得特別注意:其一、用「水」和「糞」建構起來的集約稻作生態系,是蘭陽平原傳統稻作散村民宅得以建立的物質基礎;其二、傳統民宅空間元素的種類和佈局,主要是反應稻作生態系運作的要求。因此,當「糞」不再成為水稻耕作的主要肥力來源時,傳統田園厝宅生態系乃逐漸趨向崩解。一旦以外來的化學肥料,取代「糞」而成為水稻耕作的主要肥力來源時,民宅內部的一些空間元素如糞坑、家禽家畜棚舍、稻草堆、堆肥舍以及竹叢、雜木等,乃一一失去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而難逃被填平、砍除、拆除和改建的命運。據此而言,從原先「吃的」和「拉的」只是在同一能量循環系統中不同階段的形式表現,逐漸演變成「吃的」和「拉的」分屬不同的能量系統時,傳統民宅也就由於漸失生態意義,而無可避免地,將隨傳統田園厝宅生態系的解體而告瓦解。而「吃的」和「拉的」的統一和分離,也就成為分辨傳統和現代民宅的最重要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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